林深有鹿名白泽

一个爱写文章的普通人。

蜥蜴孽蜥X蛇信徒《爱》

前言:这是一篇关于救赎的故事,灵感取自我的一个设想。

  那是一条长长的楼梯,她提着灯站在楼梯中,背后是一片漆黑。

  蜡烛的火光照在地上,泥土组成的楼梯是泛着红褐色,像是血液凝固的色泽。

  她站在原地等着,呆滞的望着蜡烛的火光。

  像是守护,又像是求助。

  不知道过了多久,蜡油在提灯里积了一层,蜡烛依旧是原来的模样,她看着蜡烛,闭上双眼,过了几秒又睁开。

  她提着灯向楼梯下走。

  她走的很慢,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心尖上,身后的黑暗随着她的步伐,缓慢的吞噬着楼梯,随着提灯的蜡烛也开始融化,她的心也越来越沉。

  她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,手里的提灯晃了几下,老旧的把手发出吱嘎声,身后的黑暗随着灯光抖动着,随着晃动幅度吞噬掉影子的半个头。

  灯里的火光颤了颤,险些熄灭后又恢复燃烧,恍惚间地面仿佛一片血红,鲜血溅在她的鞋上、腿上,渗在土里,刻入这片土地。

  她麻木的看着前方,那是一扇门。

  刷着红漆的木门上满是血痕,血红的漆沿着门淌下而下,最后砸在土地上,凝结成一片片椭圆,仿佛木门渗血,又仿佛什么人倒在门前,鲜血泼洒在门上。

  她攥紧了提灯,握得把手发出难听的咯吱声,火光一跳一跳的,照的木门上的血流动起来,身后的黑暗试探着踏进这片区域,贪婪的咬住她的影子。

  她站在原地许久,迈开步子向前,缓慢的走到门前。

  她看着眼前这扇门,陈旧的金属把手底部生出一层锈,她对于把手上每一道沟壑都熟记于心,她不止一次站在这里。

  她抬起手攥着把手,把手冰冷坚硬,小心的拧开把手,试探着踏进一步,背后的门就猛的关上。

  一片漆黑。

  蜡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灭,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在这个世界之外,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,她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,提灯吱嘎吱嘎的作响,在寂静的空间被衬的可怖至极。

  她弯下腰,小心的把提灯放在脚边,摸索着向门边走去。

  她走了一步。

  两步、三步、四步……

  她猛的向前狂奔起来,整个人扑了出去,不顾一切的向前跑,脚下踉踉跄跄,几次差点摔倒,却不敢停下。

  就在此时,她踢在一样东西上,脚下不稳摔在地上,头重重的磕在土地上,疼的涌出泪花,而那个坚硬的、冰冷的东西,啪嗒落地,叮叮咚咚不知滚向何处。

  她整个人僵住,咬紧牙不让自己痛呼出声,心跳的嘣嘣直响,整个空间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。

  她颤抖着站起来,回头踉跄走了几步,身边没有墙壁,只有脚下冰冷的土地能给她一些感触,她不知道自己该向哪儿走。

  她闭上双眼,一步一步向前试探。

  就在此时,一滴水滴答一声砸在她的眉心,她惊的一颤,张开眼,眼前是无尽的漆黑,不知名的东西在黑暗中觊觎着她,她脑中冒出各种光怪陆离的场景。

  仿佛一把刀高悬在头顶,不知何时会砸下来。

  她的呼吸声很急促,向前大步行走,试图逃离。

  “滴答”

  她呼吸一滞,水滴精准的砸在她的眉心。

  她张嘴想要叫喊出声,却发现早就失去了发出声音的能力,她惊恐的张大嘴,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
  沙砾在脚下咯吱咯吱的磨蹭着,她颤抖着身躯缩在原地,蹲下抱住自己的身体。

  不知过多久,她安下心来手脚渐渐回暖,她埋头在怀里,试图保护自己。

  “滴答”

  同样的水滴,依旧砸在她的眉心。

  她手脚并用拼命退后,张着嘴无声的尖叫,末了又站起来,发了疯似的向前狂奔,眼泪不住地向下滑,整个人状若崩溃。

  突然,她脚下一空。

  失重感让她吓得面色惨白,下意识缩起来保护住头,整个人蜷缩着仿佛受惊的兔子。

 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,想象中的剧痛并未到来。

  她渐渐敞开四肢,试探的观察周围,仿佛一个初生的婴儿,好奇的张开双眼打量这个世界。

  下一秒,她坠落在地,四肢溅开。

  她猛的从床上坐起来,抱着自己蜷缩在床上,巨大的家空旷到冷清,她抱着自己哭很久,声音在这栋小别墅中回荡。

  渐渐的,她哭累了,眼皮一合快要睡过去,却又猛的清醒,坐起来四周打量,仿佛在戒备什么。

  许久,她磨蹭着爬下床,赤裸的双脚踩在木地板上,小心翼翼的走到墙边打开灯,上好的顶灯灯光明亮,淡黄色的光芒照亮巨大的卧室。

  她坐在灯下,发呆了一整夜。

 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卧室,她颤颤巍巍的爬起来,刚要站直就踉跄一步摔倒在地,手肘磕在地上疼的发颤。

  她强撑着身子爬起来,眼泪在眼眶中打转,她走进浴室,镜子中的自己脸色惨白,厚刘海遮住一半的眼睛,黑眼圈重的不像样,浑身瘦骨嶙峋,衣服在身上挂着空荡荡的。

  她看着镜子中自己的眼睛,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……

  她猛的一拳打在镜子上,镜子碎片扎进拳头,鲜血顺着苍白嶙峋的手指淌下,砸在木地板上,溅起一片血花,她蹲在地上,抱着头。

  她的嘴不停的开合,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,她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地板,一句一句的重复一句话。

  最终,她站了起来,机械的刷牙洗脸,从衣柜里取出一身上好的连衣裙,精致的设计处处彰显着用心,而它的主人却麻木的套上去。

  她罕见的选了一个发夹,夹在脸边,衬得小脸乖巧可爱。

  她套上小皮鞋,背着包走出门,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,给整个世界照上一层金色,阳光暖暖的。

  她犹豫的伸出手,触碰阳光,不多时又收回,继续向前走。

  她有病,她知道的。

  从母亲的病、父亲的失踪、兄弟的失联开始,从一切的重担全部都压在她的身上开始。

  她渐渐出现幻觉,为了赏金买了那条蛇,她和恶魔做了交易,用她的命。

  她早就不该继续存在,她明白的,这是她交换得来的苦果,她必须吃下去。

  她一直在沦陷的边缘挣扎,活着逐渐成为了痛苦的代名词,耳边从未间断的低语,恶魔一步又一步的引诱,逐渐增强愈演愈烈的杀戮欲。

  以及,噩梦。

  梦中她不断的逃离,一次次被抓住,希望一次又一次的粉碎,终于,她放弃了。

  她面对着初升的太阳笑起来,人们常说苍蝇不叮无缝蛋,她想来,可能是她罪有应得吧。

  她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,仿佛褪去了枷锁,仿佛眼前的太阳,仿佛展翅欲飞的蝴蝶,她随着红光踏出那一步。

  “嗡”

  “嘀——”

  “小姑娘干什么呢!大马路走路不看路,看那边,告示上清清楚楚写着呢看不见吗?人司机师傅也是挣个辛苦钱,你别给人添麻烦啊!”

  她随着一阵天旋地转,被拉扯回人行道上,耳边是嗡嗡的谈话声,她痛苦的闭上眼,切切察察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响。

  她踉跄着走进小巷,背包从肩上滑落,她捂住耳朵痛苦的呻吟起来。

  “杀了他……”“不……”

  “杀了他!杀了他!”“不……”

  “你的存在有什么意义?你活着有什么意义?你是我拯救下来的孩子,你就应该为我效力,杀了他……杀了他……”

  “啊!”

  她猛的被人拉起来,一个醉醺醺的身影把她压在墙上,那人嘴上嘟囔着不干不净的话,手不断的撕扯着她的裙子。

  小巷有人经过,她探过头看着对方,挣扎中她看不清那人的影子,之间那人举着什么东西,然后扭头走了。

  她闭上眼,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,越来越尖利,刺耳的声音叫得她头疼,她知道对方意识到她要自杀,变本加厉的折磨她。

  她的眼睛瞪得血红,长久未眠的双眼充血,她恶狠狠的盯着在她身上撕扯的人,手抓住背包里掉落出来的木把手。

  “为什么它只折磨我呢?”

  她突然笑了,拉出布包里东西,那是一把十字镐,一头磨得尖利到发光,她扬起头,盯着对方的头顶。

  她的手渐渐用力,十字镐划过石板路发出吱嘎刺耳的声音,她拽起十字镐,巨大的力度足以把两人贯穿。

  “咚”

 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,朦胧中只看到一身滑溜溜的反光鳞片。

  她认命的闭上眼。

  “起来了?”

  她还未睁眼,耳边就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,带着点口齿不清,发音中总有漏风的嘶嘶声。

  她扶着头坐起来,旁边是她的背包,十字镐斜斜插在背包里,那人一身裹得严严实实的,全身露不出一点缝隙,她看着那个男人,总觉得有些眼熟。

  “卢基诺·迪鲁西”那男人说。

  她张张嘴,嘴巴发不出一丝声音,她早就习惯了沉默不言,任凭周围的声音尖叫蛊惑。

  卢基诺掐着她的脸,手上温度冰冷的可怕,看看又抬起她的头,掰开嘴检查喉腔,末了又摸上她的喉咙,确认没有损伤。

  “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,是惊吓过度吗?”卢基诺嗯了一声,拉着椅子坐过来。“有名字吗?”

  她摇摇头。

  “那就暂且叫你……达伦吧。”卢基诺摆手,转身继续实验台上准备。“你爸妈肯定找着急了,你收拾收拾走吧。”

  她听着这个名字,生出一股说不上来的熟悉感,仿佛很久之前有人这么叫过她,她捂着脑袋,不断的回想。

  “达伦?”

  一些画面从她眼前闪过,母亲微笑着拉着她的手,父亲沉迷研究的背影,哥哥笑着带她去麦田,最终停留在母亲拉着她的手,苍老的面庞上带着浅笑。

  “我爱你,达伦。”

  她猛的回过神,眼前的男人已经换上了实验穿的白袍,那布满鳞片的身躯裸露出来,不似人类的腿手,一张血盆大口,蜥蜴似的长舌……

 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,卢基诺不自在的回过身,看着她。“怎么还没走啊?”

  “你不会是没有家吧?”卢基诺突然问出这句话。

  她摇摇头,其实她也算是没有家,那个冰冷的房子,算是她的家吗?她不觉得。

  卢基诺复杂的看着对方,最后叹了一口气:“行吧,我收留你一晚,明天咱们去备案,你睡楼上屋子的床,我晚上睡沙发。”

  说着转过身继续摆弄试管,她盯着对方摆弄试管,见卢基诺忙不过来,就坐过去递试管。

  卢基诺看了眼她没说什么,等下班时间到了,才回过神,笑笑夸她一句:“挺聪明的。”

  她支着脸笑笑,乖巧的被卢基诺拉着手带下去吃饭。

  卢基诺不太会做饭,他做饭就像是做实验似的,按部就班精确到克放入食物和调料,所以算不上多好吃。

  她却是吃的小肚子鼓起来才停下,食量和卢基诺不相上下,卢基诺拿着碗看空锅,有些哭笑不得。

  “我明天还得去买米。”卢基诺看看对方,“你想来吗?”

  她点点头,坐在桌边两手捧着碗边喝汤,听见这句话走过来,卢基诺的灶台对她来说有点高,她扒着锅边往里看看,又看看自己的肚子,最后冲卢基诺笑笑。

  “知道害羞了?”卢基诺毫不留情的戳破,看着对方瘦骨嶙峋的身材发问:“你多大了?”

  她翻找自己的小布包,抽出身份证给对方。

  “还挺巧,你也叫达伦。”卢基诺一眼就看到了对方的名字,先惊叹于这令人意外的巧合。“二十?你都二十了?看不出来啊。”

  卢基诺上下打量对方的身材,没几秒就反应过来其中的不寻常,什么人才能养出这样明显长期营养不良的体格?答案不言而喻。

  卢基诺眼神阴沉的吓人,口中信子不时探出,整个人危险的可怕:“明天我们去多买点骨头,好好补补。”

  说完,卢基诺就立马反应过来,明天对方就要走了,自己何必操这个闲心,他复杂的看着对方,自嘲的笑笑,暂且不说对方已经成年,就他现在的状况,根本不适合身边多出任何一样生物。

  他摇摇头,牵着对方的手上楼,把对方带到床边。“你今晚就睡这里,那边是厕所浴室,出门左转是下楼的楼梯,厨房里有吃的。”

  卢基诺大致介绍了一下格局,并且拉着对方打开淋浴。“行,那我就下去了。”

  卢基诺转身下楼,她直勾勾的看着卢基诺走下去,等走不见了又探头继续张望,直到对方躺在沙发上闭上眼,她才缓缓蹲在楼梯的扶手上边睡觉。

  卢基诺觉得不对劲,一抬头就看见她站在楼梯扶手边,靠着扶手睡觉,一张小脸煞白。

  卢基诺叹口气又走上去,拉着人躺好盖上被子,嘱咐一番道理讲的蜥蜴信子都要干了,才转身向楼下走。

  她躺在床上,从门虚掩上的那一刻,切切察察的呢喃声又响起,黑暗中无形的东西开始骚动,她拼了命的抓着被子后退,眼睛不住地淌下泪水。

  她仿佛失去了救命稻草一般,不断的下坠,头上高悬的尖刃失去了鞘,而绳子已经岌岌可危。

  她无声的尖叫着,背贴在墙上仿佛要把自己镶进墙里,眼泪砸在被单上,她攥着有着卢基诺气味的被单,整个人抖得如同筛子。

  突然,灯打开了,卢基诺探头进来尴尬的说:“我没拿毛巾,你……”

  下一秒,卢基诺的脸沉了下来,他看着她整个人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样,冷汗湿透了整个后背。

  她无助的看着卢基诺,愣了好半天才颤颤巍巍犹豫的伸出手,卢基诺一把抓住把她拉离床铺。

  “是不是有什么东西?虫子?”卢基诺掀开被子,又扯下来床单被褥,仔细检查后铺好。

  一旁的她一直呆呆的看着这个巨大的背影,伸手小心翼翼的的抓住他的衣角。

  世界安静了。

  她闭上眼,又睁开,拉了拉对方的衣角,卢基诺转头看着她,她展开眉眼笑了笑,摇摇头。

  卢基诺沉默的看着对方,他一瞬间就明白了她在害怕什么,最终卢基诺却什么也没说,拉着她的手走到沙发边,让她坐下。“你睡沙发上,我睡地上。”

  她点点头,盖着毛毯闭上眼,卢基诺铺好被褥,躺下等了许久,见对方睡得平静,也沉沉的睡过去。

  黑暗中她睁开一双眼,悄悄走下沙发,靠着对方的背,裹着毛毯发呆,不一会儿竟然也迷迷糊糊的睡过去。

  她站在一条楼梯上,她痛苦的闭上双眼,蹲在地上等了许久,她绝望过、痛苦过、挣扎过、放弃过,最终变成平静,变成呆滞,变成接受。

  她已经不想反抗,她没有更多的经历接受一次希望的落空了。

  突然,身后一双冰冷有力的手抱住她,她疑惑的向身后看去,夜灯朦胧的光下,卢基诺的面庞是那样的有安全感。

  她痴痴的笑了笑,安心的睡过去。

  一夜无梦。

  第二天她醒来,先是呆滞的在床上坐了一会儿,直到卢基诺从浴室探出头喊她,才反应过来,痴痴的一笑。

  “早安。”卢基诺递上去未拆封的新牙刷,说罢看着她的脸笑笑说,“一会儿去剪剪头发吧,挺好看的眼睛没必要藏起来。”

  她点点头,拆了牙刷刷牙,收拾完毕后,卢基诺裹得严严实实的全副武装,俩人手拉手去超市,超市里人很多,她走了不一会儿就感觉到有人在议论她,她早就习惯了,跟着卢基诺选菜并未在意。

  卢基诺却反应过来,不动声色的捕捉他们话里的内容,等回了家立刻打开电脑查询。

  她那天在小巷里的画面被拍到了,是一个很短只有几秒的视频,底下言论却污秽不堪,联系管理员删了几次,却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。

  卢基诺黑了脸,猛的把桌子上的东西扫下去,叮叮咣咣砸了一地。

  她探头看见了,屏幕上满屏的污言秽语的。

  “穿的那么骚,不是叫人摸是干嘛的?”“现在的鸡都这么开放了吗?大白天的都开始了?”

  “这身材太瘦了吧,啧啧啧,也真下得去手。”“这腿我可以舔一年。”

  “喂喂喂,这是强奸非礼吧?快报警啊!”“人家明显乐在其中好不好?太平洋jc?”

  “楼上我赞同,再说苍蝇不叮无缝蛋,穿成这样不是让人强奸的吗?”“女孩子不知道穿多点?”

  她闭上眼,慢慢缩在地上,她听见那些切切察察的私语又开始叫喧,她看着屏幕里一句又一句正在出现的评论,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。

  尖锐的声音几乎快刺破她的耳膜,她眼睛涨得通红,牙齿咬的咯吱作响。

  突然,肩膀上落下一只冰冷的手。

  “我联系管理删除。”卢基诺关掉页面,找到管理举报,反馈了事实真相并表示事件正在处理中,希望可以控制相关谬论,管理表示对事态的支持态度,开始处理相关视频。

  卢基诺关了电脑,拉着坐她在沙发上,沉默了许久他才开口:“苍蝇不叮无缝的蛋?苍蝇没有脑子,进化了几千年的人也没有吗?那怎么就他知道叮蛋呢?还穿成这样就是让人摸的,那男的光膀子上街,旁边人是不是也能上去随便摸?作为一个人类竟然要和苍蝇比理智?自控能力都没有了?”

  卢基诺突然冷笑一声,拍拍她的肩膀说:“以后你出门喊我一起,我保护你,让你想穿什么出门就穿什么出门。”

  她呆呆的看着卢基诺,她早就习惯了耳边的言语中伤,早就习惯了耳边永远不变的切切察察,早就知道了就算求助呐喊也无人倾听,知道了就算挣扎也会被推倒,招致更大的伤害,习惯了一次一次被逼疯作践在土里,一次又一次死亡后绝望到麻木落泪。

  第一次。

  有人愿意站在悬崖边,伸出手,对她说:“上来吧,我保护你。”

  她笑了,那是一种释然,放下一切后,最放松无暇的笑,仿佛花朵舒展开花瓣,在春风中轻轻摆动,那是贫瘠的大地冻土上终于开出花的声音。

  她把头抵在对方肩膀上,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,声音嘶哑哽咽,她第一次哭的毫无顾忌,不用担心下一秒会死亡,不用害怕梦境被打碎,她可以休息了,她不用拼命奔跑了。

  她抱着对方哭的很大声,仿佛抛下了重担,仿佛流浪的家犬终于找到了……

  港湾。

  她看着对方,卢基诺神似蜥蜴的面庞上写着尴尬,犹犹豫豫的圈住对方,轻轻拍着背。

  她又笑起来,那是一种不自觉的开心,看着对方就能笑起来,衣服下冰冷的鳞片也是熟悉的气味,让人无比安心。

  中午吃过饭,两人又全副武装走上街,卢基诺拉着她去备案,她一看那标志就走不动了,颤颤巍巍挣扎着向后退。

  惊恐包围了她,她满脑子都是卢基诺不要她了,那只是哄她玩的,他要把她送走,他并不爱她,是啊,谁会喜欢上一个才见了几面的丑女孩?她绝望的挣扎着,试图请求对方的最后一丝怜悯。

  卢基诺发现了她的不对劲,蹲下身和她商量:“我想把欺负你的那个人抓住,如果你不想去的话,我们就不去。”

  她听见这句话,抓住对方的指头,肯定的点头。

  卢基诺看着她,恍然大悟对方为什么要挣扎,抬手揉揉她的头:“我不会扔下你的,绝不。”

  两人从里面出来,卢基诺又带着她去理发馆剪了头发,是一双意料之中漂亮的眼睛,卢基诺看了许久都不嫌够。

  某天。

  晚上吃完晚餐,卢基诺在实验室工作,她坐在身后的小椅子上看着。

  突然她开口:“卢……基诺。”

  卢基诺猛的回头,盯着她,她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笑。

  “卢基……诺?”她颤抖着嘴,努力的说出三个字,发音模糊不清。

  卢基诺两步窜过,蹲在她身前,想要抱抱对方却不知如何是好,着急的手足无措。

  她抬起手,抱住对方的脖子,脸贴在鳞片上:“卢基诺……爱……”

  卢基诺愣住了,颤抖着手回抱住,眼睛中不自觉的有些湿润:“是,我在我在卢基诺在,我也是,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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